每一次有大型传染病爆发都让大众感到惶惶不可终日:2014年西非的埃博拉,2012年在阿拉伯半岛和2015年在韩国爆发的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以及现在正在中南美洲和加勒比海国家肆虐的寨卡病毒。政府,媒体和社会都要求在第一时间得到答案,预测爆发趋势,多数人都会表示爆发的原因就是预防工作没有做到位。当下社会最聚焦的问题就是寨卡病毒,所有人都在问,寨卡危机是如何爆发的?我们需要怎么做才能击败寨卡呢?但是我们几乎完全忘记了之前曾经爆发过的疾病,也鲜有为今后潜在的暴发性流行疾病做准备工作。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人提起埃博拉和中东呼吸综合征了,也没有人在提起我们为了防止这些灾难做了些什么,或者是还需要做什么。
现在的新闻媒体,甚至社会的主流,在网络和手机的推动下,注意力都非常短暂。面对危机,我们往往是被动的疲于应付,而不是主动出击,防患于未然。我们的本职工作理应是做好病媒传染疾病的综合应急方案,但是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在手忙脚乱的应付新闻栏目的突发性头条。我们其实早就应该以史为鉴,吸取以往众多的经验教训,如果做好了这一点,我们现在的处境就会好的太多了。
首先,传递寨卡病毒的埃及伊蚊,目前可谓数量空前,而且在更多的地点滋生繁衍。我们可以把埃及伊蚊称为蚊类中的挪威鼠,它已逐步进化成为与人类的居住环境和人类创造的垃圾形影不离的物种。这是大多数其他种类的蚊子完全不同,比如像传播西尼罗河病毒的蚊类往往把卵产在沼泽,稻田,沟渠,河流和小型临时雨水池的边缘。过去40年来世界发生的巨大变化对于埃及伊蚊创造了更多的滋生地。塑料和橡胶制品的废弃物几乎是爆炸性地覆盖全球,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非生物降解的容器,废旧轮胎和废弃塑料袋和包装 - 无论是在后院,路边沟渠 – 都为蚊子产卵提供了理想栖息地,它们只需要下一场小雨就能疯狂滋长。
从50年代到70年代,由公共卫生机构,非营利组织和各国政府牵头为消除来自美洲的埃及伊蚊出台了一系列重大举措,几乎取得了成功。因为消除这些蚊子的孳生地在塑料和橡胶制品蔓延之前要简单得多,所以政府和非营利机构为时过早地认为目标已经完成,并叫停这些方案为了省钱。现在蚊子又卷土重来。
我们面对的这个挑战并不需要新的科学或新的政策。虽然寨卡病毒本身的症状对于多数人并不明显或者很温和,但是对于特定的群体感染后可能会有破坏性后果。越来越多的孕妇感染后生育了小头畸形症的婴儿。我们并得知寨卡可导致格林 - 巴利综合征,一种危险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可导致瘫痪。寨卡病毒将是今后人类的生活的一部分。即使我们把做媒介控制工作当成重中之重来抓,它只会减少,但不能消除寨卡的风险。
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应该预料到,蚊子的大量增加会造成严重的健康危机。正如我们应该预期致命的埃博拉病毒出血性疾病会从偏远的森林突然冒出来,威胁非洲快速增长的大城市里的规模庞大的贫民窟。我们也应该预料到中东呼吸综合征病毒会在阿拉伯半岛以外的地区有更致命的爆发,正如在韩国首尔发生的情况一样。我们还应该预料到譬如委内瑞拉马脑炎可以从他们当地的丛林蔓延出来,甚至比寨卡更致命。所有这些危机在很大程度上是可预测的,我们可以做很多准备工作,以减轻影响,减少病媒传播。现在就采取行动的成本从长远来看将远比不采取行动的成本更低。